贾兴旺
在艺术家的眼里,世间万物都是一种美。它镌刻着一段沧桑,浸透着曾经挥洒过的汗水,记录过顽强不屈的精神,更是许多年以前一个压箱底的故事。
“立正、敬礼、稍息……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,捋平衣服上的皱褶,端正领口,系好纽扣,然后抬起右臂敬一个标准的军礼,这种感觉对我这个没有进过军营,从来没有当过兵的人,就是一种精神享受。虽然已近花甲之年,但从前的那个军人情结一直揣在我的心里,它一直陪伴激励着我,是我不断进取的精神力量。
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,电影、样板戏和小人书(连环画)里,基本都是弘扬英雄人物精神事迹的作品。受当时环境的影响和熏陶,那时就连小朋友们玩的游戏都充满了“硝烟”的气息。
玩“打仗”游戏是我和小伙伴们的最爱,一群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非常热闹,个头大、身体壮的自然就是“司令”,其余人都是“战士”。游戏的规则是所有的人分成甲、乙两拨,一群孩子对阵另外一群孩子。谁都认为自己一方是正义的解放军,对方才是敌人。于是乎,柴火棍子、玉米秆子,这些当时随处就可以捡上几根的柴火棍就成了我们手里的“机枪”“步枪”,地上的土块就是威力无比的“手榴弹”。
“冲啊!杀呀!哒哒哒……轰……轰……”一时间喊杀声、“机枪”“步枪”的射击声、“手榴弹”的爆炸声、冲锋号的鸣响声从每个人的嘴里传出,此起彼伏,那劲头要比看电影过瘾一万倍,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是现在玩电子游戏的孩子们所无法感受的。
因为玩“打仗”,那时候我们付出的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的,灰头土脸的小伙伴们回到家后被父母臭骂一顿是最轻的惩罚。尽管这样,但童年时代玩“打仗”始终还是最让我感到开心过瘾的事。
记得小时候特别流行戴绿军帽,能够戴上一顶军帽就是一种荣耀,感到特别神气十足。为了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名解放军,我的军帽、军装是妈妈买布自己缝制的,衣服做好后再拿红布剪成五角星和红领章,一针一线缝到衣领和帽子上。再对着镜子看看穿上军装的自己,就像样板戏里唱的那样“一颗红星头上戴,革命的红旗挂两边”,再在腰上系上一条有五角星的武装带,然后插上一把塑料手枪,那气势要多神气有多神气。
“我长大了一定要当解放军!”童年时代的从军梦一直伴随着我,它深深地根植于我的内心,一直到几十年之后想当解放军的愿望一直都在,这也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理想和目标。
上中学的时候,我特别爱看小说,沉醉于小说中所描写的世界。那时经常停电,我就点上蜡烛或煤油灯看。于是乎,一双明亮的眼睛近视了,我成了家里唯一戴眼镜的人,这成了我这辈子和当兵无缘的原因。
记得1995年我在五家渠兵团党校学习的时候参加军训,第一次穿上迷彩服走队列,内心还是挺兴奋的,仿佛自己就是一名解放军战士,那会儿夜晚睡觉都不想把迷彩服脱下来,就想着自己和军人贴得更近一些。
参加工作进入社会之后,周围的同事或朋友有些是曾经当过兵的退伍军人,仔细观察他们的举手投足和生活习惯,我看到了军人遵守纪律、诚实守信、作风严谨、雷厉风行等优秀作风。一位在部队曾任政委的朋友对我说,尽管你没有当过兵,但是从你的习惯和作风上却能看出一个“军人”的影子。
在城市管理局工作,穿上一身藏蓝色的城管制服,也着实让我过了一把当“兵”的瘾。领到制服的那天,我将帽徽、领花、肩章、臂章一件件仔细佩戴端正,然后在镜子前把春秋装、夏装、冬装都挨着穿了一遍。望着大盖帽上鲜红的国徽,我肃然起敬。举起右手,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这是一个公民对国家、对事业的忠诚。制服和军服一样,它表明的是某一种职业身份,在特殊时期更显现出一种神圣的责任和担当。
人生并不是完美无瑕,留下一点遗憾,把它揣在心里压在箱底,就像是一瓶舍不得喝的“老酒”,能够时常在心里回味也是甜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