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江辉
时光匆匆,绵绵悠长。年,就是这平淡细碎的时光轴上那颗最为耀眼的点。
一年将尽,便进入一种此间特有的氛围中。平日里奔波忙碌,只觉得时间紧迫,很难感受到时光的存在。然而到了年终时分,对时光的感觉变得格外明显。随着年的一声钟响,时光瞬间定格在欢乐之中。
古往今来,人们都在感叹着时光的飞逝和岁月的轮回。古时就有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”,看似一句不用释义就懂的诗句,却形象而又浅显地描述着哲学道理中的定量与变量的原理。
在那个年代,“年”预示着喜悦。人们把“年”更多当成了改变生活,填饱肚子的理由,“年”好像成为了征途一年的人们劳碌道路的一个“高速服务区”,人们在这个“服务站”停靠休息,补充能量,用充沛的精神状态,更好地驶向下一段未知的征途。所以人对“年”是期盼的,“年”也成为人们在茫然无望的生活坐标系中一个喜欢拥抱和抵达的坐标。
在现在,“年”预示着提醒。人们把“年”更多地当成了日历本上的最后一页,撕得干脆,扔得随便。或者当成了爬楼梯时的转角站台,向下看是刚刚走过让自己气喘吁吁的台阶,向上看是更加步履艰难一望无际的阶梯。走着转着,环着绕着,沿途的风景类似于电脑程序中的复制粘贴,唯一不变的就是转角站台处稍作休息时看到的楼层标牌。所以人们对“年”是无感的,“年”便成为了反反复复日常生活中一个换了名称的一天。
“年”还是那个“年”。它是告别严寒冬季的最后一个节气,于是便有了诗人雪莱的那句诗歌“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。它是地球自转回到原点的一个标志,于是便有了自然界中春夏秋冬四季轮回。它也是每个人人生标尺上的一个定位坐标,过了年,每个人都需要把自己的人生标尺向前推上一格。变与不变中万物都在周而复始,奔腾向前。人对“年”的感官变化,变的不是“年”,而是人的“心”。
“年”因人定,“年”随人变。人对年不同的感觉只是因为人的心态发生了改变。人对事物认识的规律原本就是螺旋式上升的,这是定律,无法改变。时光如白驹过隙,不舍昼夜,世间的万事万物稍瞬即逝,应当把握珍当下。
年只是往复平淡岁月中的一个重要符号,意在提醒着人们,时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。但是早已被时光冲刷无痕的人心可能很难体会到这些,唯有来年温暖的春风拂过众人的脸庞时,人们才会觉得时光飞逝,一去不复返。
正像保存葡萄最好的方式是把葡萄变为酒;保存岁月最好的方式是把岁月变为永存的诗篇或画卷。